滕州官桥镇一处塌陷后的田地出现了死水坑
枣庄东湖公园已看不到煤炭塌陷地的影子
煤炭有“黑金”之称,让多少人上演了一夜暴富的神话。但“黑金”身后的“黑洞”却让当地政府和农民愁眉不展。煤矿塌陷地的修复治理成为困扰当地的一大难题。
今年的齐鲁环保世纪行将目光瞄准了采煤塌陷地。我省70万亩因采煤而“受伤”的土地如何“疗伤”受到广泛关注。
每采万吨煤塌陷3亩地
2012年的齐鲁环保世纪行将目光瞄准了采煤塌陷地的治理。
根据省国土资源厅的统计,新中国成立以来,我省共生产煤炭28.2亿吨,与之相伴,全省采煤塌陷地面积累计达到70.1万亩,相当于8个长岛县的陆地面积。这其中,绝产地27.3万亩,塌陷3米以上的16万亩。济宁、枣庄、泰安三市塌陷最严重,累计塌陷面积61万亩,占全省采煤塌陷地面积的87%。
更令人忧心的是,塌陷的形势还在继续恶化。省国土资源厅预测,全省每年将新增采煤塌陷地约5万亩,未来10年间将形成新的塌陷地约50万亩以上。其中,绝产地约占全部塌陷地的30%。“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菏泽境内的巨野煤田,是我省新开发的大型煤田,总面积约960平方公里,多为厚煤层,平均服务年限60多年。如果不及早采取有效的预防和治理措施,菏泽也将步枣庄、济宁后尘,成为采煤塌陷地的重灾区。”省国土资源厅副巡视员宁廷河说,全省煤炭开采万吨塌陷率平均约为3亩/万吨,这意味着,每开采一万吨煤,就有3亩土地塌陷。
据不完全统计,济宁市有42个村人均只有1分地。全市每年直接经济损失超过亿元。
省人大城环委一位人士向记者讲述了他几年前的一次经历。济宁一个村的村民,早上出门去赶集,然后下雨了,塌陷造成大量积水,中午回不了家了。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,再不治理煤炭塌陷区,以后从济宁到济南不用走高速,直接划船去。
“煤矿一下马,企业都跑了”
在枣庄东湖公园项目上,政府用少量资金引来了大量的社会资金,是塌陷地治理的一个成功范本,但要异地复制却很难。
5月23日,记者来到枣庄东湖公园,眼前是整洁的广场,湖面碧波荡漾,绿草如茵,青木葱葱。枣庄市国土资源局副局长段秀铭介绍说,枣庄东湖公园项目总投资4亿元,大部分资金来自社会资金。枣庄市政府初期拿出3000万作为启动资金,对东湖进行基本整治,后来通过土地出让来筹集资金。“但将塌陷地整治成为公园不太具有复制性。东湖公园的成功得益于其自身的区位因素。附近有一座水库,便于向公园内引入活水。而且,这里早年便是塌陷区,经过长时间的稳沉,可以在周边进行房地产开发。”
在滕州市官桥镇一处煤矿塌陷地,记者看到,部分塌陷区已经种上麦子了,但仍可明显看到西边的麦田整体比东边的麦田要高出差不多一米。后莱村村主任石思杰说,这里从1958年开始采煤,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资源枯竭,两次搬迁村庄。“煤矿一下马,企业都跑了,我们找都没地方找。”
“虽然对塌陷地治理国家原则规定,‘谁破坏、谁治理,谁治理、谁受益’,但具体执行中缺乏有关明确的政策措施,煤炭企业缺乏治理的积极性,对于不治理的缺乏强有力的法律手段。”宁廷河指出。石思杰说,当地煤炭塌陷地的治理主要困难是土源不足。“土地塌陷的治理是把原本的塌陷地弄成方,主要就是采用整平、复垦的方式,挖深垫低,这一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沙土。”
塌陷地变身谈不上赚钱
塌陷地治理对企业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在蒋庄煤矿塌陷区,记者看到,复垦后的塌陷区已经变成了生态田园。蒋庄煤矿党委书记张士海介绍说,塌陷地面积大概是1020亩,复垦后生产的蔬菜瓜果全部分配给员工。
“园区建设基本都是企业出资。除了园区建设,企业每年还要支付给周边村民一定的经济补偿,每亩地每年大概是1600元。”
园区建成以来产生了多少经济效益呢?张士海和旁边的人都笑了。“建成这个园区基本都是社会效益。就拿眼前这个湖来说吧,免费对外开放,根本谈不上旅游收入,湖里养出来的鱼还不够鸟吃的,园区基本不挣钱。”
没有经济效益,企业治理的积极性显然不会太大。段秀铭说,为了防患于未然,枣庄近期出台政策,明确要求加大小矿山关闭力度,并把保证金收取作为矿山年检“一票否决制”的内容。“对不按时足额缴纳保证金的矿山企业,矿权不予延续、变更、转让、抵押等。”
观点 塌陷地治理应吸纳社会资金
省国土资源厅副巡视员宁廷河说,我国现行法律法规和相关配套政策中,都没有明确规定治理主体,只是原则性地提及了复垦义务人。事实上,依照“谁破坏、谁治理”的要求承担治理任务的煤炭企业,难以独立完成塌陷地治理任务。建议今后的治理由政府牵头,逐步建立和形成“政府组织、企业交费、国土管理、基层实施”的治理工作格局。
“另外,编制中长期采煤塌陷地治理规划势在必行。要想办法把采煤塌陷地作为一种可利用的资源,大力开展招商引资,鼓励社会单位和个人投资治理,依法确认土地使用权和收益分配。”
宁廷河建议尽快修订《山东省土地复垦管理办法》,配套出台实施意见,并研究制订治理采煤塌陷地的专项法规《山东省采煤塌陷地治理条例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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